*破镜重圆,私设同龄
“崔警官,你和咱叶队之前认识吗?”下班前,一角落工位上的小青年跑了过来。
崔远之知道他偷偷看了自己一天,听到这个问题来了兴致:“怎么这么说?”
小青年和他不熟,说话也有点怯生生地:“你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仇,叶队长那个人,看着斯斯文文、和和气气的,但我感觉他心里憋着什么劲,还一直在看你。”
“一直看我?”崔远之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。
“我看他就纯粹吃错药了。”
崔远之简单说完抬眼看他,眼神里像是对他说——你脑子也不怎么好。
大概是没料到他说话这么不客气,那人愣了下,挠着头讪讪然走了。
走是走了,但脑子还在怀疑,后面又看到他俩一前一后进了茶水间,回来时叶秉谦表情就不太对——手里的玻璃杯都快被捏碎了。
直觉告诉他,这两人肯定有问题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这两人身份气质对比起来可算天差地别,可当他们眼神对视时又给人一种很有故事的感觉。
真是稀奇。
小青年按捺住自己旺盛的探究欲。
“崔警官。”
“什么事?还有,叫我崔远之就行了。”
这是他们成为同事后,说的第一句话。
叶秉谦压下心底涌起来的情绪,声音不带感情地说:“晚上同事们准备约你聚个餐,当作你的欢迎会。”
“叶队去吗?”崔远之抬眼看过去。
还是像之前那样,眼神毫不遮掩,直白透露着他恶劣的性格。
对视几秒后,叶秉谦移开目光,说:“我去。”
“好,时间地点发给我。对了,我的新联系方式。”崔远之拿出手机给他看。
叶秉谦沉默着加上,然后再无话可言。
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下班后。
“崔远之。”
来了。
男人随意插起兜,朝来人的方向转头,神色无半点意外。
那人的话里隐约带着怒气。
“还是说,我应该叫你——崔、循。”
“那你呢?辰、溪。”崔远之学着他一字一顿念着他之前的名字。
这两个名字好像有种魔力,一下子把两人拉回到那个穿着校服的夏天。
眼前自然地浮现一个一丝不苟地扣着最上一颗扣子,总是时刻认真的少年形象,然后和眼前这个换上常服的叶队长重叠。
有些变了。
但有些永远不会变。
本来是无趣到不会多看一眼的样子,却不知为何,崔远之总是忍不住看向他,可能无趣到极点也是一种有趣吧。
“你还欠我一个解释。”
叶秉谦走得越来越近,崔远之逼得一步步后退。
“辰溪同学想要我解释什么?”
明明是被逼问的一方,崔远之却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:“和叶秉谦队长想要的解释一样吗?”
叶秉谦一时语塞。
许久不见的时光里,他们不再是两个高中生,而是市局里锋芒毕露的刑警队长,与天赋异禀的新锐法医。
“你可以不解释,可你知道……”
崔远之打断道:“知道什么?”
叶秉谦深吸几口气,又朝他走近了几步:“要是你没一声不吭就跑,我们也不会……”
再退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,崔远之干脆前进一步,近得几乎要贴到对方的胸膛。
叶秉谦听见他说:“但现在我回来了。”
他一点没变,叶秉谦心想,现在还更难招架了。
积攒起的怒气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。叶秉谦脸涨得很红,花一天一夜准备的问话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打破,他有些不知所措。
察觉到他的怔愣,崔远之低声笑了起来,凑近那只通红的耳朵,轻声说:“叶秉谦,我们以后会有更多的时间。”
“这是你说的。”
这句话落在崔远之耳朵里,不免得听出些咬牙切齿的味道。
还没来得及笑,下一秒叶秉谦就伸出手把他紧紧禁锢在怀里。
崔远之整个人放松下来任由对方抱着。
两人的呼吸声在阴暗的地下车库里格外有存在感,除此之外还有对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。
随着时间的缓慢移动,两人都感觉到了附近空气里弥漫着一丝不寻常的气味,叶秉谦又把怀里的人抱紧了几分。
胸膛里的心脏正跳得剧烈。
“叶队是要把我勒死吗。”崔远之抬起头,故意吐息在他紧闭的唇上。
这是明晃晃的引诱。
叶秉谦却甘愿沉沦。
于是他低头一吻,就像是在一堆干柴上点了一把火,一旦燃起就只能烧尽。
欲望克制太久后的反噬只能任由它去肆虐,除此再无他法。烈火让空气变得燥热难耐,而空气中的一切开始引火焚身。
他们紧拥着对方,亲密地耳鬓厮磨,然后逐渐衣衫不整……
叶秉谦用另一种方式将所有未说出口的爱恋情欲全都诉于对方。
崔远之眼底起了一层薄雾,死死地抓住他的领口。
够了?察觉身下之人的意图,叶秉谦又抽身往前撞了撞,撞得对方溢出几声喘息。
怎么会嫌够呢,好不容易失而复得,自然是放在心尖怎么都不够的。
他低头吻去泪痕,那人的眼刀在这时毫无威慑力。
此时的崔远之就像没了爪子的猫,再怎么叫骂,自己都有恃无恐。
不过最后还是被咬了一口,锁骨有些疼——是这样的,叶秉谦从不敢小瞧他。
“崔远之,谢谢你回来。”
叶秉谦以一吻作结。
唇齿间交缠着的是无需说出口的爱。
可能一切的开始和结束都与夏天有关,这个季节才这么令人难忘。
而现在又是一个新的夏天。
——
问到二人的高中时期,逸虚说,监督知道古代的镂空烛台吗,带罩子的那种。姓崔的是台上烧得发亮的火,叶秉谦就是那块雕花的罩子,盖着烛火不会让他人因直视焰芯而晃眼,亦保护着烛火不让它被风扑散。
莫名地感觉,要是崔远之在这听到这句话,他一定会嗤之以鼻,冷哼一声道,什么雕花罩子,最后还不是自己灼了个干干净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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